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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阳光心情的散文 万福卡盟_168卡盟

当代散文诗人何敬君的最新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是他的第四本散文诗集,也是国内首部以散文诗的形式书写中国重要传统节令——“二十四节气”的文学作品。径直看过去,“24节气/诗意之美”的推介语静立在素朴、典雅的精装本封面上,准确地彰显了这本散文诗集的独特的艺术价值和文化价值。

2016年11月30日,“二十四节气”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此后,不少作家、学者通过不同的文体形式解读“二十四节气”。

2007年2月4日立春时节,何敬君创作了第一篇与二十四节气有关的散文诗《立春日意象》。“2007年‘立春’那天早晨,我与往常一样在海滨道上散步。走着走着。突然就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哦,立春了!我的某种深层的意识似乎在那几分钟觉醒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第2页)。正是由于十年前那个灵感降临的时刻,何敬君才开启了这本散文诗集的创作并在十年里完成了这本散文集的50章诗作。何敬君的故乡——山东即墨——这个乡土中国世界的一隅留给他的生命记忆也是非常深刻的。或者说,二十四节气,对何敬君而言,不仅是上天赐予他的对一年中时令、气候、物候等变化规律的感知方式,更是上天赐予他的对故乡的根性记忆。由此,何敬君形成了对中国人的时间观、生命观和文化观的现代哲思方式,对“二十四节气”有了现代性的新解读。所以,在何敬君得知“二十四节气”申遗后,便开始着手完善这本散文诗集的诗稿,于2017年7月正式由青岛出版社正式出版。

但是,何敬君如何以散文诗的形式向自然致敬?或者说,作为一位散文诗人,何敬君如何与为何在新世纪背景下创作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这是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的价值所在。

《谛听:阳光走过大地》最需要直面的难题是如何选取形式。事实上,形式选取的背后隐含了近百年来中国散文诗人的现代性焦虑。进一步说,自鲁迅以散文诗《自言自语》(1919年)和散文诗集《野草》(1924年至1926年所作散文诗23篇)的创作而确立了中国散文诗的经典样式且居于中国散文诗巅峰位置后描写阳光心情的散文,一代代中国散文诗人始终永不停歇地探索着中国散文诗形式的无限可能性,但也因此而不断地遭遇各种困境。其中,一代代中国散文诗人无法回避的困境之一即是:中国散文诗作为一种由西方文学中援引的现代文体,如何实现形式的本土化与个人化?对于这一困境,新世纪中国散文诗人依然难以回避。何敬君的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自然也不会成为例外的存在。

显然,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的形式选取相当考究。何敬君选取了“二十四节气”的自然时序作为这本散文诗集的整体结构,还选取了“二十四节气”为中心意象并生发出具有本土性、时代性的意象群落,更选取了不同于他以往散文诗集的繁复色调、节制语调和慢节奏作为总体色调、总体语调和总体节奏,同时又将他对“二十四节气”的一切生命体验放置在一位散文诗人的个人性视角之下对个人性体验进行解读。

让我们结合这本散文诗集来解读何敬君如何选取散文诗的形式构成。

《谛听:阳光走过大地》的结构遵循了“二十四节气”的时序。它由立春起始,至大寒收束,中间经由夏、秋季节中的立夏、芒种、立秋、秋分等等不同节气,将各个单篇散文诗自然、有序地排列在一起,仿佛这本散文诗的结构无需依靠人工设计,只需师法自然本意。而如此听凭自然本意的散文诗结构可能恰恰是新世纪背景下的人心所遗忘的,因为新世纪背景下的人们已经习惯于制作各种结构,包括文学作品的结构。读者尤其不可忽视每个表现节气的散文诗前还配置以由篆体中文、传统民间谚语和先秦诸子的经典名言共同构成的独立页面。这种将“二十四气节”的自然时序与中国民间文化的智慧之语、中国传统哲学文学之源融合在一起的结构安排,使得这本散文诗集的结构,在天然浑成的气韵之外,又增加了深厚、阔大的气象。

《谛听:阳光走过大地》的结构只是这本散文集形式的硬件构成,意象才是这本散文集形式的软件构成。在这本散文诗集中,何敬君围绕“二十四节气”这个中心意象,生发出土地与都市、自然与人与生灵这两组意象群落,以此来呈现“二十四节气”在新世纪背景下乡土中国与都市中国的联系性与差异性,以及一位散文诗人在新世纪背景上的有限性与超越性。先看第一组土地与都市的意象群落:围绕“土地”这个核心意象展开的比较有代表性的意象有:麦田、麦穗、麦芒、麦子、麦浪、村庄、河汊等;围绕“都市”这个核心意象展开的比较有代表性的意象有:阳台、广场、玻璃建筑物、岸、火锅、陈酒、老黄酒、风筝等。以土地为核心的意象与以都市为核心的意象缠绕在一起,形成对照关系:乡村日渐成为远去的古典风景,都市日渐成为另一种现代风景。再看第二组意象群落:自然类意象随处可见,阳光、大海 柳烟 白昼、黑夜、玉兰、连翘、桃花等意象试图缝合乡村与都市之间的断裂性伤痛。人与生灵的意象有父亲、我、父辈、子侄、卖西瓜的兄弟、扎堆的女子、喜鹊、蟋蟀、流浪猫等等,或具象、或抽象,但都隐喻了乡村中国人与都市中国人及这块土地上生灵的情感和运命,以散点的方式透视了新世纪中国人的生命样式和生存图景。

《谛听:阳光走过大地》的色调、语调和节奏,作为调控散文诗软、硬件的特殊形式要素,与何敬君以往的散文诗集中的色调、语调和节奏相比,有着不易察觉的细微变化。与以往何敬君的散文诗集《从五月到五月》(1994年,四川民族出版社)的明亮色调、抒情语调与明快节奏不同,这本散文诗集的色调有阳光的明亮,也有忧伤的晦暗;有明快的节奏,但更多慢行的节奏;有抒情的语调,但更多超然的语调。就连表现节气陡转与心情更换的诗句都在繁复的色调中节制语调的波动、保持节奏的悠然。例如:“涉过黄河/越过海河/北上,北上…… 都说温暖击退了寒冷,都说白昼赢得了黑夜/我背一坛缄默了三千昼夜的老黄酒/来描写阳光心情的散文,与你对酌……”(《春分:背一坛陈酒北上》)这首散文诗的开篇表达了春分节气带给了散文诗人以巨大欣喜。但诗人越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欣喜,这首散文诗的色调就越是清冷、语调越是克制、节奏越是慢逸。当然,这本散文诗集在色调、语调和节奏上的种种变化在散文诗集《逝水年华》(2011年,青岛出版社)《亦远亦近》(2016年,河南文艺出版社)中就有了渐变的踪迹。但比较《逝水年华》《亦远亦近》,散文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中的繁复色调、节制语调和慢逸节奏,更为纯熟和自觉了。散文诗人的内心在这本散文诗集中沉静得就像一方海水,心事隐伏在海底深处,海面之上则只能见到细碎的波纹水影,有时竟然波平如镜。即便海底巨浪袭来、海面波涛涌动,散文诗句也只是在每一排如浪花起伏的间歇瞥见时隐时现的心灵踪影。甚至,在散文诗人的情感澎湃处,非但不铺排抒情语句,反而以一排排省略号欲言又止……。

《谛听:阳光走过大地》上述所有形式选取都被放置在“我”的个人视角之下。可以说,这本散文诗集并非是一位民俗学家重述“二十四节气”的民俗学意义,而是一位散文诗诗人重写“二十四节气”的个人体验。所以,这本散文诗集中的立春日“到海边去”、立夏日思绪在都市与老家的“穿越”、秋分日疼痛于视听觉的钝化“错过了一场宏伟的典礼”、立冬日“吃一碗羊肉炖萝卜”、小寒日“向小麦鞠躬”等等看上去的民俗“故事”实质上传递了一位散文诗人隐秘的个人体验。而在所有的文学文体中,最具个人特质的文学文体,除了日记体,大概就是散文诗和散文了。例如:鲁迅的散文诗集《野草》就是首先属于鲁迅自己的“独语”,是“最个人化”(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著《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第50页)的写作,或者说是 “个人的文学之尖端”(周作人:《<冰雪小品选>序》,《看云集》第110页,岳麓书社1988年版)。何敬君的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在个人体验这一点上同样可以说,他首先是写给自己的。所以,他始终忠实于自己的心理感受和生命节奏等隐秘的个人体验。但个人体验对于散文诗而言恰是一种隐秘的敞开。只是通向这一敞开的路径、打开这道隐秘的门扇,读者需要预先拥有心灵的感应和语言的密码。但抵达者和破译者应该就是散文诗诗人所期待的理想读者。

尽管何敬君在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中借助于对“二十四节气”的个人化体验而探索了本土化与个人化相融合的散文诗形式,但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固守本土传统文化的人,也不意味着他是一位形式至上主义者,而是传递了他以反思的方式兼容现代文化的另一面,以及他对散文诗意义的自觉承担。可以说,何敬君对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的一切形式探索都是为了实现一位散文诗人在新世纪背景上所命定必须直面的意义探寻。如果反复阅读《谛听:阳光走过大地》,读者将不难发现这本散文诗集内含了多重复杂的现代性主题:归乡与漂泊、压迫与抵抗、疼痛与慰藉、变化与恒在、虚无与实有、古典与现代等等。例如:《春分:背一坛陈酒背上》就内含了上述多重复杂的现代性主题,其中,“酒”的功用颇有鲁迅的短篇小说《在酒楼上》的意味——孤寂和迷离、暖意和抵抗。不同的是,鲁迅的《在酒楼上》中的“酒”隐喻了一位归乡的现代漂泊者在返乡途中对自我孤寂的绝望反抗,而《春分:背一坛陈酒背上》中的“酒”则隐喻了一位“失乡”的新世纪漂泊者对自我孤寂的修复和治愈。再如:《“大雪”无雪》表达了希望与绝望、记忆与现实、乡村与城市等现代性主题。正是经由这些现代性主题,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具备了思想文化层面的意义。因此, “二十四节气”在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中,虽然被何敬君理解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内容,但他所理解的“二十四节气”并不是中国农耕文化的原初内容,而是“二十四节气”在新世纪背景下的现代性新解。特别是,何敬君在对“二十四节气”进行新解之时,始终意在思考:如何让“二十四节气”等传统文化成为新世纪中国人的思想文化资源?当然,对于这样的宏大问题,没有人会得出一个一劳永逸的答案,何敬君同样在寻找中,否则就不会创作这本散文诗集。但在寻找之途,何敬君确信:“二十四节气”所内含的中国传统文化思想对于新世纪的中国人依然是珍贵的思想文化资源,正如何敬君在这本散文集的小序中所说:“贯穿于中国传统节气、节日及整个传统文化内涵的一个重要维度,是人要明白自己的渺小,要懂得敬畏和感恩。”(《谛听:阳光走过大地》第3页)

而况,如果读者足够耐心,还不难发现以“二十四节气”为中心的所有的意象——“父亲”“我”“村庄”“大海”与“春”“夏”“秋”“冬”等都归于一个意象——时间。时间,或者说,对时间的遗忘和铭记是何敬君散文诗始终如一的散文诗主题。这意味着“二十四节气”在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中不仅被深化为中国人的生存哲学,而且升华为中国人的生命哲学。所以,表面读来,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可以被概括为两个部分的内容:对传统节气的体认和对传统节日的体认。但无论是对传统节气的体认,还是对传统节日的体认,何敬君都既遵循了节气的时序,又尊重了传统中国人的人情物理。于是,通过这本散文诗集,我们见到了乡土中国人的各种劳作和生活、都市中国人的各种工作和日常、中国人的各种欢乐、各种忧伤,也由此看到了中国人的强健的生命力及其背后的生命哲学。这一生命哲学概括说来即是:在天地前面谦卑,在苦难面前尊贵。因而,纵然一切都将飘逝而去,一切也都将各自归位。对于那些植根于故乡深处、植根于传统文化源头的现代中国人而言,无论遭遇何种外来文明的冲击,都将在漂泊之旅将流逝的时间、过往的生命再生为永恒。

在这个快节奏的时代,何敬君并不是一位高产量的散文诗人。他从上世纪80年代发表作品迄今,相继著有散文诗集《从五月到五月》(1994年,四川民族出版社)、《逝水年华》(2011年,青岛出版社)、《亦远亦近》(2016年,河南文艺出版社),诗集《沉默的帆》和散文集《我们改变了什么》(2005年,时代文艺出版社)。其中,散文诗始终是何敬君不断探索的主打文体。他的散文诗多为短诗,偶有如《父亲》一样的长诗,但都是精致、变化之作。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仍然不以长度和厚度见长,立意仍在突破自我。尤其,他是一位提倡现实关怀且敏锐体察人心微妙感觉的散文诗人。他善于用眼睛和耳朵感知这个每日变化超常的世界,然后听从天意地将个人的感知准确地表达出来。散文诗集《谛听:阳光走过大地》就是这样自然而然地以个人化的方式自觉地探索着中国散文诗的形式与意义,并以散文诗的形式进入新世纪中国的现实语境、回应新世纪中国人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由此进入新世纪中国人的心灵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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