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来到了佛的圣地，菩提迦耶。这里是佛祖悟道的地方，是佛祖传佛的地方，是众僧学佛的地方，是玄奘、法显求佛的地方，更是全世界佛教徒的朝圣地。
历经千年之后，佛教在印度早已没落。取而代之的是80%穿艳丽纱利，头点红色颜料的印度教徒，15%带着白色小帽或是裹得只剩一只眼睛的伊斯兰教徒。剩下的则是锡克教、耆那教、拜火教的天下。起源于印度又风靡世界的佛教，如今只拥有不到1%的信徒。
我从加尔各答坐火车，再换乘tutu，来到佛地。漫天灰尘间只见少数穿着黄色袈裟的僧侣。天空依旧灰蒙蒙，贫瘠的要饭人和积极的小贩照例一路尾随。嗯，我终于来到佛陀的故土，拖鞋，随着人流来到门前。很平常的塔，很平常的诵经声，很平常的拜佛人。我进入小小的庙堂，出门时却几乎流下泪来。心里安静又异动着。似乎最近法会降至，世界各国的朝圣团罗列在菩提树的周围。对，就是那颗树，佛陀在菩提树下觉悟，后来被伊斯兰教摧毁，又从斯里兰卡移植回来母树的子苗。我坐在菩提树下，千思万绪。我不信教，我总认为宗教不过是统治者的工具佛祖悟道后的话，但那一刻我觉得佛陀在参悟佛的时候，一定是想解决世间疾苦，哪怕现实的疾苦无法控制，但至少能在被疾苦包围的苦难里，给予内心安慰和希望。同行的伙伴说，佛教诞生在印度，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人们生活得太难了。但佛无法解救，现在的印度依旧是苦难的汪洋。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继续跃进的贫富差距，还有各种我无法体悟的问题。而如今大行其道的印度教，更是种族分层的簇拥着，印度教教义讲究“法“，与“业力轮回”。法即规则和制度，业力轮回即人今生若能按照“法”生活，来生便可转生为更高级的种性。于是人们总是有寄托，只要我今生本分生活，来生就有机会成为高级的婆罗门。人成了听话的工具，继续为少数高种姓创造他们的锦绣生活。
而佛教讲究众生平等，越发难存。
夜宿中国寺，记错时间，五点来到大殿做早课，殿里就我一人，我望着长明灯，和光耀下的佛祖，安坐于殿前，缓慢呼吸。
五点半师傅来了，学徒般跟着师傅礼佛，念经，走动。我木然开始，木然结束。再后来去那烂陀，去灵鹫山，听师傅讲历史。有收获么，不知道。或许只是另一个到此一游而已。
回来路上和尾巴聊天，我说寺庙的师傅跟我说，佛语不可说佛祖悟道后的话，因为每个人理解不一样。因为你看到的，听到的，感悟到的都随经由你的大脑而重新组合。所谓成道得悟，是拥有你自己的道。而同样，成道不可复制，人生也一样。都得自己去成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