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余秋雨散文的“寻根”情结【标题】论余秋雨散文的“寻根”情结【作者】李金妹【关键词】余秋雨散文寻根【指导老师】陈【专业】汉语言文学【正文】余秋雨是当代著名学者。自上世纪90年代开始他相继发表了《文化苦旅》、《山居笔记》等系列文化散文。他的这批散文引起了海内外很多学者及评论家们的关注。对余秋雨散文在文化意蕴上的开掘的研究颇丰。如胡勇胜的《浅论余秋雨文化散文的忧患意识》中谈到，作为文化史学者的余秋雨面对民族文化在商品大潮和全球化语境冲击下的艰难处境，所表现出来的他的那种责任感和使命感。又如蔺春华的《中国传统文化对余秋雨散文创作的影响》，他在历史山水间搜寻着文化精髓。笔者通过资料查阅的方法，查阅国内相关资料，余秋雨怀着强烈的民族忧患意识和浓郁的人文意识，以理性的思辨对传统文化进行了冷静地分析和深刻的反思，思考着如何使古代文明转化为现代文明，以期构建一个现代人心灵里的华夏文化家园。在社会转型时期，人们旧的价值观念开始解体，新的尚未构建。他深入到历史文化中，力求全面地认识中华民族的文化人格，以此参与现代社会人格的构建。这些使余秋雨散文具有了浓厚的文化“寻根”情结。一、“寻根”情结的表现余秋雨散文中所体现的“寻根”情结是什么呢？所谓“寻根”指的就是致力于对传统文化和传统文化人格的挖掘，弃其糟粕，存其精华，从而建立利于当代社会发展的文化。
余秋雨所寻的“根”便是我们传统文化的灵魂和智慧。其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构建一个何样的“华夏文化家园”余秋雨将自己的散文创作放在祖国悠久的历史文化中。“他不是停留在发思古之幽情，而是一致地站在现当代的人文高度去开掘祖国传统文化悠久历史的深沉内涵”[1]，他对传统文化进行冷静剖析和深刻反思，思考的目的在于宏扬传统文化中的精华，鄙弃传统文化中的糟粕，使古老华夏文明实现现代转化，利于我们社会的发展，构建一个现代知识者心灵中的华夏文化家园。1、揭露并剔除传统文化中的糟粕余秋雨深入传统文化，反思它，揭露了传统文化的阴暗面并将糟粕剔除。这在他的作品中有很明显的反映，比如在《道士塔》中，余秋雨对祖国古老而宝贵的文化遗产失落的痛惜，“被我拦住的车队，究竟应该驶向哪里？这里也难，那里也难，我只能让它停驻在沙漠里，然后大哭一场”。晚清政府无法保护自己民族的文化遗产，为后代则留下了洗不尽的耻辱。在《流放者的土地》中，余秋雨叙写了曾经的流放地――宁古塔。他看到这曾经的野蛮政治的牺牲品，说道：“流放无论如何也是对文明地一种摧残。部分流放者从伤痕累累的苦痛中挣扎出来，手忙脚乱地创造出了那些文明，并不能给流放本身增色添彩。
„„第一流人才可以受尽磨难，却不能受到超越基本生理限度和物质限度的最严重侵害。”作者心中的惋惜和痛恨是溢于言表的。2、挖掘并展现传统文化中的精华余秋雨在对我们传统文化地挖掘过程中，发现了它的光洁明亮的一面，并感到欣喜、骄傲。如同样是《流放者的土地》，被流放的文化人如何“死而复生”开掘荒蛮的边地，播撒文明的种子，对当地的文教启蒙。他们努力实现自己人生不多的?价值。“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给了他们那么多无告的陌生，那么多绝望的酸辛，但他们却无意怨恨它，反而用温热的手掌抚摸着它，让它感受文明的热量，使它进入文化的史册。”这些流放者在遭遇深重的灾难后，仍然充满热情地为那块陌生的、寒冷的、荒蛮的土地进行文化建设，他们怎么做到的？他们靠的是友谊。余秋雨赞美流放东北的文人们的伟大友谊和高贵心灵，说道：“在漫长的中国封建社会中，最珍贵、最感人的友谊必定产生在朔北和南荒的流放地，产生在那些蓬头垢面的文士中间。”又如在《风雨天一阁》中，那些宝贵的书籍一次次被毁，而范氏家族却坚毅地坚持了下去，将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投入了进去，执行先祖遗训，代代相承，也传递着我们的文化和历史。这蕴藏着“一种超越意气，超越嗜好，超越才情，因此也超越时间的意志力”。
3、构建现代文化家园作为现代知识者心灵中的华夏家园，不应该有对我们民族文化的无知、愚昧，如《道士塔》中的王道士，外国冒险家只给他极少的钱财，而他则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让那些冒险家们运走；不应该有政治的野蛮、专制，如《流放者的土地》中，余秋雨谈到：“流放无论如何也是对文明地一种摧残。部分流放者从伤痕累累的苦痛中挣扎出来，手忙脚乱地创造出了那些文明，并不能给流放本身增色添彩。„„第一流人才可以受尽磨难，却不能受到超越基本生理限度和物质限度的最严重侵害。”政治的野蛮、专制给知识分子以及普通百姓的戕害是无法想象的，同时也是对我们文化地践踏；不应该有邪恶、低贱、粗暴的人格，如《苏东坡突围》中，“一代文化大师在邪恶与粗暴面前显得那样笨拙与弱小，文明与愚昧、善良与丑恶的力量完全倒置了过来”?[2]。这些都是我们传统文化中的糟粕部分，阴暗面，这是我们所建立的现代文化家园所鄙弃的。作为现代知识者心灵中的华夏家园，应该有坚韧、真诚的品格，如《流放者的土地》中，流放者能在遭遇那么深重的灾难后，仍能充满热情地为那块陌生的、寒冷的、荒蛮的土地进行文化创建，他们靠的是友谊，靠的是坚韧、真诚；应该有坚毅、自我牺牲的品格，如《风雨天一阁》中凝聚了古代文明结晶的书籍一次次被毁，而范氏家族以自己的坚毅，严格执行先祖遗训，代代相承，传递着我们的文化和历史；还应该具有强大的包容性，如在《洞庭一角》里，余秋雨把洞庭湖看作了一个小小的宇宙来写。
“在君山上，他目睹了各种文化遗迹南辕北辙而平安共居，三教九流而和睦相邻，秦始皇、娥皇、女英、杨么、柳毅的文化遗迹，政治与宗教，战争与爱情，在洞庭的波涛中，似真似幻”[3]。小小君山真是包罗万象啊；有强大的传承力，如在《莫高窟》里，一千多年的文化层层累积，它们不是死的文字记载，而是文物遗迹，是多么壮阔啊！（二）构建一个何样的“健全而响亮的文化人格”余秋雨思考着构建一个何样的“健全而响亮的文化人格”，他首先是对传统文化中文化人的人格做探察，因为中国传统的知识分子是民族文化的主要代表者。在文化上，他们是那个时代的精英。余秋雨试图通过对不同历史时期文艺家的人格进行考察。考察之后，再结合当代社会进行思考，最后总结我们需要的是什么样的文化人格。1、探察民族文化人格余秋雨认为，一方面他们有健全的文化人格，如《风雨天一阁》里，天一阁藏书的历史，就是一个文化奇迹。这个奇迹“闪耀着范钦乃至范氏整个庞大藏书世家健全人格的光辉”。在《都江堰》中，李冰治水及其后代的延续，使中国“有过了一种冰清玉洁的政治纲领”，他用自己的自信和人格征服了自然。在《狼山脚下》里，张謇没有成为科举的牺牲品，而是以自己的行动向世人证明：“真正的中国文人本来就蕴藏着科举之外的蓬勃生命。
”这便是传统知识分子最“健全而响亮?”的人格体现。另一方面，中国独特的贬官文化包容着复杂多层的内蕴。冷成金曾说：“在余秋雨看来，中国传统文化人格的集中体现是传统文人的品格，而传统文人的品格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集结”[4]，中国文人因为一手好文章好而进入仕途。但仕途险恶，官途未必总那么顺畅。一旦遭遇祸害，多半会被贬谪，被流放。对于这些被贬谪的文人而言，苦难在某种意义上会帮他们驱除身为权贵时的虚浮，而有“足 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与自我对话”，使他们沉静下来，去思考人生、生命的意 义。有了更深刻的思考，他们才会写出更深刻也更朴实、更有文化意义的文章。 但流放和贬谪可能成就了他们诗文的同时，还存在另一个问题，他们选择了“归 隐”、“独善其身”。由于他们“不能把志向实现于社会，便躲进一个自然小天地 里自娱自耗。他们消除了志向，渐渐又把这种消除当做了志向”。他们在所谓的 宁静、淡泊中其实已经对人生选择了放弃。其中隐士文人林和靖便是个典型。余 秋雨对他地批判更是毫不留情。林和靖一生孤傲，不愿出仕。封建社会的文人对 这种人多是称赞、认同，但余秋雨对这所谓的“独善其身”的心态进行了严厉地 批判：“安贫乐道地达观修养余秋雨散文艺术特色，成了中国文化人格日趋黯淡”，?“文化成了一种 无目的地浪费，封闭式地道德完善导向了总体上的不道德”余秋雨散文艺术特色，“群体性的文化人格 日趋暗淡”。
对于林和靖这类文人隐士，余秋雨不是歌颂，而是揭露、批判他们 的文化人格的封闭性和暗淡面。 2、构建健全文化人格 那余秋雨最终要构建一个怎样的“健全而响亮的文化人格”呢？余秋雨认为民族 是否健康发展，要看其有文化人格和文化良知是否健全。余秋雨通过探究众多的 文人，发掘到了他们独特的文化心态与精神品格，他们独立不羁、不屈不扰、豁 达开放。古代文人的“健全而响亮的文化人格”，是可以参与今天我们当代知识 分子人格重建的。 余秋雨笔下健全文化人格的第一个层面是独立不羁。在《柳侯祠》中，柳宗元被 贬。余秋雨认为在蛮山野地，柳宗元已经不再是朝廷的人，而是有着独立人格和 生命的人了。他挖井、办学、种树、修庙，只按着自己作为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 实事求是，不考虑任何政治规范，做过之后，再以他文人的笔墨加以阐释，形成 文字。柳宗元的文化人格使他成了一个独特的文化现象，文人对自身存在的反思。 在《白发苏州》里，苏州人坚持着，拒不接受肃杀禁令，利用职工大暴动来反抗 魏忠贤，来冲击专制制度。苏州人以集体的力量抗拒了专制、暴力，证明了普通 大众的生命的本体意识是存在的，证明了我们民族独立做人的意识是存在的。 第二个层面是不屈不扰的文化人格。
在《流放者的土地》里，通过写“宁古塔” 来写人对灾难的态度。这些流放者在面对这片陌生的、寒冷的、绝望的土地时， 他们内心虽然也有悲叹和无奈，但他们始终没有绝望，而是不屈不扰，凭着一颗 坚韧的心，在这片荒蛮的土地上撒播文明的种子，进行文化的启蒙和有价值的研 究、创作。在余秋雨笔下，他们不只是“流放者”，还是藏书家、教育家。虽然 他们生死大权全在统治者手里，虽然他们遭受了贬谪、流放、杀头之祸，但他们 不屈不扰，凭着顽强的生命力，战胜了肉体的痛苦，获得了精神上的再生。“余 秋雨忘情地咀嚼着这发散着顽强生命力的悲壮人生后面的文化人格底蕴，以它的 光耀烛照现代人的意志锻炼之路”[5]。 第三个层面是豁达开放的文化人格。余秋雨尤其强调城市意识，“针对农业社会 千篇一律的生产命题和思维，城市则显示出生态各异、紧密汇聚却纷纭多元的丰 富性和灵活性”[6]。城市社会开放、多元，农业社会闭塞、保守；城市的信息 沟通快，城市人显得视野开阔、思维敏捷，农村的信息沟通慢，农民显得思想狭 隘、思维缓慢。如此一来，城市的这种多元汇聚使它产生了自己的优势，城市人 对生活质量、人生取向、社会走势、政局安危产生了一种远远高于农村人的流散 状态的比较和判断。
二、“寻根”情结的根源 余秋雨深入到中华文明的根部，思考着我们传统文化的精华在何处，糟粕在何处， 传统文化如何实现从古代带现代的转化这一系列问题。他对我们传统文化的思考 使他的散文浸孕着一种浓厚的“寻根”情结。他这样思考的根源在于他作为当代 知识分子承袭了传统知识分子的强烈忧患意识和对生命个体的人文关怀意识。 （一）对民族文化的忧患意识 忧患意识是从古至今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对国计民生的关注，对民族耻辱的 忧愤与抗争，对落后的国民性的探索等等，它交织着救亡图存求发展的民族危机 感和急于摆脱愚昧、贫穷、落后的紧迫感。于国于民的忧思情怀使历代作家不是 把创造看成消遣闲情的东西，而是把出看成感时忧国、反映民生疾苦和国家民族 利益的有力工具”[7]。读余秋雨的历史文化散文，很容易就感受到字里行间所 表露出来的忧患意识。作为文化史学者的余秋雨，面对我们民族文化在商品经济 大潮和全球化形式冲击下的艰难处境，他创作，是怀着一颗有文化良知，有责任 感，有使命感的心去创作的。他的这种忧患意识体现在对传统文化的反省和对重 建文化家园、重塑国民灵魂上。 余秋雨在剖析和反思历史文化的过程中有对民族文化精华地弘扬，对民族文化隐 痛地触碰，因而他的文化散文蕴涵着强烈的忧患意识。
余秋雨在《流放者的土地》、 《苏东坡突围》等文中多次提到贬官文化。在他看来，文人被贬品尝苦难之后， 如果获得了精神上的宁静与从容，“有足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与自我对话”，他 们可说是获得了再生！写出的文章更深刻也更朴实。在《苏东坡突围》里，余秋 雨写苏东破虽然因为流放而身陷逆境，但他仍然不放弃自己，该处理政务还得处 理政务，该写文章还是写。他从容、淡泊，便有了足够的时间与自然相晤，与自 我对话。接着，他进入了最佳写作状态，创作出了前后《赤壁赋》和其他佳篇。 诸多的“流放者”们和“苏东坡”们在灾难面前没有畏惧、放弃，而是坚持了下 来，继续着自己充
